【炭香】色彩焚烧

*小短打,全是我被鳄鱼老师鲨完之后的胡言乱语 大家随意看看(说着吐出一口刀片)





灶门炭治郎死了。





葬礼那天天阴沉的可怕,到了晚上终于下起倾盆大雨。山里的冷雨冰寒刺骨,却没有一个人打伞。前来吊唁的人们都穿着鬼杀队服,站在人群里的村田想着倒也应景。





炭治郎的尸体已经被收拾妥当,放进了有些简陋的棺材里,被抬起来往前行进着。偶尔有闪电划过天幕时,人们可以在短短一瞬间看清这名少年安详的面容。他额头上的火焰斑纹暗淡了不少,却仍是熊熊燃烧的模样,像极了少年生前怒斩恶鬼的刀刃。很多人在默默掉泪,甚至祈求这只是一场噩梦,明天太阳升起时他仍能精神抖擞地站在庭院里,用他的话语和眼神振奋鼓舞所有人。





祢豆子走在队伍的中间,身边跟着安静的善逸和伊之助,再之后是残余的柱和蝶屋的小姑娘们。灶门炭治郎在此岸世界度过的光阴实在太短,因此吊唁者也相比之下少的可怜。他已经雕刻好的小小墓碑立在一片死灰色的碑林中间,稍微超出视线就会被淹没。





鬼杀剑士的人生大抵如此,不乏有人这样感伤地想着。生前受过的苦难怎么也看不到甘来的一天便不明不白地英年早逝,平凡人不会记得他做过的事,剩下的人也会很快忘记。没有人有时间悲伤地在此停滞,就像恶鬼们不会给他们时间喘息。





通夜开始后,等悲鸣屿行冥诵了经,人群便有序地一个一个上前,将手中的紫藤花放进少年的棺木。善逸在这时哭的很厉害,伊之助的肩膀也颤抖不已。祢豆子就不用说了,那双蕙色的美丽双眸完完全全地暗淡下来,让她更显得像一具失去光泽的人偶。当最后一个人也献完了花,我妻善逸像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茫然地四处张望。





“纹逸,你在做什么?”





“香奈乎没有来?”





伊之助闻言也循着他的目光四处环视。过了一阵子之后,他得出结论:“是真的,她确实没有来。”





风雨肆虐了一夜,没有人见过比这更黑暗的夜晚。第二日一早起来天色依旧昏黄阴晦,像传说中的天狗吞日的景象。告别式定在九点,许多人还有任务在身,先一步离开了炭治郎的故乡。因此来的人也就更加少,到了寥寥无几的程度。





诵经环节仍是要有的,但这之后灶门炭治郎的遗体便要被火化。善逸觉得讽刺。他们将要看着他进入无情燃烧的烈火,躯体归于虚无,灵魂去往彼岸——说得好听。谁都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转世,死了就是死了,彻彻底底从人世间消失了。而这样简直就像炭治郎被他家传并引以为傲的火之神神乐吞噬了一般。





富冈义勇对他说不要乱想,不是这样的。“一定会再见的。”他用一贯的冷静语气说道,“所以,什么都不必想,刀会变钝。”





是啊。善逸也想道。鬼杀队就是这样无情的一个组织。每天都有同伴死掉,即使炭治郎死了也不能算一件多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即使躺在那里的是自己,站在此处的换做炭治郎,他也会把眼泪擦干,坚定地继续挥刀吧。





“那么,要开始火葬了。”





“请等一下!”





人们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发出声音的人正向这边奔跑着。她的速度不算快,上气不接下气——善逸睁大眼睛变人了好久才惊诧地认出,那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香奈乎。





只是,她的样子有些太过憔悴了。





炭治郎死于与无惨的战斗中,与忍的忌日是同一天。伊之助清晰的记得,他与香奈乎在奔袭许久赶到战场时,正好目睹炭治郎被鬼手穿胸的一瞬。灼目的烈焰还放肆地在空中舞蹈,同样鲜艳的鲜血喷涌而出——可握刀的手却一刻都未曾松开过。





虽然鬼舞辻无惨最终被消灭了,但炭治郎却是彻彻底底地离开了。香奈乎看到的他最后的样子,是无惨身首分离化为飞灰的场景映在他眼中时,他那夙愿得偿的欣慰笑容。





香奈乎只能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无力地放任掌心传来的温度渐渐消散。数时前她曾亲眼目睹唯一的亲人融化,她从来都留不住任何东西。





至此,她的世界终于褪尽了全部颜色。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栗花落香奈乎走上前去。她的眼睛是近乎失明的状态,瞳仁里一片混沌,一览无遗,没有任何一丝一缕的光亮。她用力地眯起眼睛想要至少看清他,然而最终还是失败了。她展露出挫败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





“香奈乎……”善逸有些不忍,想要去拉住她。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拜了一下,紧接着向怀中摸索过去。在她掌心躺着的是一枚铜色光泽的硬币,规整的“表”字浮刻在表面上。香奈乎扶住棺木的边缘,将硬币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它便静静地躺在紫藤花丛里,躺在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帮助她从非黑即白的时间走进另一个春天的少年身边。





“那么,再见啦。”她做好这一切后,终于流下泪来,“炭治郎,再见。”





这之后她转身离开了。人们只看到一地蝴蝶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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