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白昭七夕】荒诞不经

*双方杀手设定,切开黑白哥和外冷内冷昭君

ooc属于我 他们属于彼此

*很垃圾 非常垃圾 看完请来打我



“It's so good to have someone to be bad with.”

                                         ——Lolo 《Hit and Run》


李白在杀人后习惯会抽一支烟,王昭君则是习惯倒一杯酒。表面上他们俩各干各的,谁也不耽误谁,实则总是用余光偷偷去瞟。李白是个顶喜欢抽烟的家伙,一天不抽空来两三支就开始往外蹦跶诗句,给王昭君烦的不得了。他倒确实真有文采,只不过要趴在王昭君耳朵边上念个不停,还要用转枪和磕枪的声音来打拍子,等到王昭君拉下脸来默默上膛才罢休。



而王昭君却不是特别喜欢酗酒。她家的酒柜里都是淡淡口味的薄荷朗姆酒,带有一点微醺的甜。只不过李白总爱过来蹭酒喝,这人千杯不倒还爱说荒唐话,嫌弃她的酒无滋无味像她的人一样死气沉沉。王昭君近乎却一沾就倒,早餐醒来,睡衣不知是谁换的,李白哼着他那找不着调的“大河之剑天上来”,厨房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和培根煎蛋的香味。



王昭君不甚明白为何李白热衷于总是腻着自己。他们是搭档不假,做的是刀尖舔血死后活该下地狱的那种活计。李白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她也不是,但李白仍然比她认识的大多数人都更恶劣、更难以捉摸、更不可救药。组织上头安排下来,前一晚还跟他吃过饭喝过酒的兄弟,他能面不改色地过去打招呼,干脆利落地一枪爆头,又像无事发生一般离开。王昭君见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看见她,对她露出一个价值五美元的廉价微笑,跟她说借个火,走到她身边背对着点起一支烟,烟味浓得呛人。王昭君讨厌这味道沾在身上,皱着眉说句你可不可以去别处抽,这里又不是阳台。李白闻声掐灭香烟走到她身旁晦暗难明地微笑,待她转过头来呼出一口烟气喷在她侧颈。王昭君实在猜不透这家伙,她天性很怕麻烦,这家伙却像个有事没事叮她一口的蚊子,双重意义上的。她的同事看见他们状若亲密朋友地出双入对,还私下里跟她打听是不是谈了恋爱,让她感到 头痛不已。



但其实她不愿承认她头痛的点是他俩似乎过于反常地越过恋爱,直接进入了肉体关系。



王昭君以为日子会被维持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并浑浑噩噩地自己滚动下去,直到某个清晨李白忽然来了一句:“话说,我们假扮情侣怎么样?”



王昭君当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正若无其事喝着牛奶的李白,接着给了自己一记勾拳,脸颊登时肿了半圈。她瞧了瞧自己裸露在外布着点点红痕的大腿和前胸,恍然自己刚刚那一下应当招呼到面前嬉皮笑脸的男人身上。



“你什么时候能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别这么说嘛,好伤人的。”说话时李白正往鲜牛奶里兑白兰地,往吐司片里夹了许多芝士片和罗勒叶,不用想就知道那东西定然腻得让人反胃。“王小姐,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没有人比我们更能心有灵犀地做好这份差事了。”



王昭君明白过来,枪袋挂在餐椅的椅背上,她转过头去,让它恰到好处地处在自己的视线里。“非得是我吗?”她问,“你为什么不去找陈小姐、钟小姐或者是陆小姐呢?她们哪个看起来都比我有扮演他人女朋友的天赋。况且你跟她们关系也不错。”



李白反问说:“她们有你好看吗?”



王昭君被噎了一下,瞪了李白一眼。李白理所当然地拄着腮看她,饶有兴致的神情里甚至包含着几分专注。王昭君想大概是跟一年前的任务相差不会太多,那一回是要一对男女假扮成夫妇混进上流的宴会,上峰选中他俩,说是本来就默契得很,加上长的又好,一看就是贵气的一对夫妻。



她也没想太多,任务地点宴会厅的刺眼灯光晃得她头痛,于是连挽着李白胳膊的手都不自然地僵硬绷紧,后来才知道他一直被自己狠狠掐着,关节处青了一片。她不爱冲人笑,端的是像个冰霜美人,说是上流社会,纸醉金迷包不住的低劣下作也是存在的。李白去打探性地转了一圈,就有浪荡子过来,假装不小心地把香槟泼在她晚礼服的低领上,要对她动手动脚。李白回来,依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却一拳打在那人肋下软肉。



任务差点失败,好在早早潜伏进来的线人解围。王昭君将李白拉到暗处,指责他不够冷静。李白一言不发,嘴角抿得死紧,怎么看都知道这人一反常态地极不悦。他抽出口袋里的手帕帮王昭君擦拭还未干的酒液,王昭君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劈头盖脸吻了个猝不及防,下唇还被狠狠咬了,差点沁出血来。



后来费了一番功夫李白逮到目标,想起来王昭君还要脊背发寒。那家伙是个表面规矩,背地里做着贩卖漂亮女人给权贵以换取利益的勾当。李白把枪管怼进那人嘴里,磕掉了两颗门牙,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刚交易得来的钞票片片碎裂沦为废纸,又叫他脑门开花躺在满房间乱七八糟的纸片里。



王昭君懒得问他缘由,她早就深明李白是个不可用常理揣度的疯子,披着一张表面斯文的外衣,躯壳里的灵魂是望不到底的深渊。夜晚他们俩滚到床上,紊乱的呼吸时明时灭。窗外有偶尔经过的车灯晃进来,让她得以窥见李白的眼神和表情——一片混沌,她根本看不清。



可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街边落下倾盆大雨,他把自己的伞送给一个露宿街头的流浪汉,附上一些钱跟一支花。他们在巷口解决潜逃的目标,那人身中数枪奄奄一息,弹孔处汩汩流血。李白对着那人举着枪,却腾出一只手来捂她眼睛,柔声细语说了声别看。她刚想拍开他反驳,自己也算做过许多任务的资深杀手。然而她眼前那人已经断了气,消音手枪的枪口冒着青烟。



露水爱情。用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似乎很恰当,如果说有什么不准确的地方,那就是她认为爱情或许并不存在。乙醇融合尼古丁制造荷尔蒙,情欲便从脑干直冲下半身,对方是谁,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那么,请你跟我详细谈任务内容,李先生。”王昭君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咽下越发苦涩的沙拉。她一向不清楚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切又和她有什么必然的关系。“那么,我们假扮情侣去过七夕如何?”她听见他依旧笑眯眯地说着。



“啊呀,王小姐。没必要这样吧,这杯子看上去价值不菲喔。”李白拿来创可贴为因错愕到打破玻璃杯而割伤的王昭君包扎,因为血流不止,他干脆将那根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止血。“新奇的体验,对吗?偶尔也体验下生活吧。”他说。



王昭君最终因为不明原因还是对这出闹剧应允下来。她头痛不已地揉了揉眉心。七夕那天是公历8月7日,李白开车来接她,为她送来一支口红。她化好了妆,将他递来的大衣披在肩膀上。



“所以我们今天的内容是?”她问。



李白说看电影,吃饭。他专心开车,王昭君注意到汽车后座上放着一束红玫瑰,用满天星做点缀,看上去娇艳欲滴。他们转过街角一家西饼店,李白下车买了几块刚刚出炉的蛋糕递给王昭君。“尝尝吧,或许甜食更合你口味呢?”他笑着说,大意是指她平常饮食太清淡无味。她点点头掰下一块放进口中,奶油的香味弥漫开来,让她怎么也不习惯。



他们去到电影院,门口贴着爱情电影的海报,李白点名要了那一场的票,自然而然地拉着王昭君进放映厅里坐下,男女主角时不时的甜言蜜语和激烈拥吻更是让她感到腻得倒牙。王昭君早就没了兴致,冷着脸质问李白到底打什么主意。“我没空和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李先生。”她几乎要发火地吼出声来,这个疯子让她快要抓狂了,这比用一杆枪抵在她脑门上更让人受折磨。“你为什么会突然热衷于这种无聊的、表面功夫的节日?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想对你的肚子来一枪,而今天是我一年中最想这么做的一天!”



片刻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平时冷淡的状态。“请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别急嘛,王小姐。”李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对她狡黠地笑了笑。似乎他非常享受王昭君在他面前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恼怒状态,“我们的约会才刚开始不是吗。”



他话尾的气音还未落地,那副胜券在握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了。因为很明显地,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漆黑的放映厅里尖叫声开始此起彼伏。屋顶上开始簌簌地向下落着瓦砾,影片被迫中止,而这显然让李白的计划和好心情一同戛然而止。他看向王昭君,对方则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微笑。“看来今天的约会被迫中止了?”她说,“这位不速之客很明显是冲我们来的。”



李白没有说话,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恼火到了极点。他默默地给手枪上膛,顺手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一边,抬腿向爆炸的天台走过去。果不其然,制造爆炸的家伙是组织的死对头中的一员,而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在早晨的蛋糕店见过一面。这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对他们这些亡命徒来说制造爆炸并非难事。他先是嘲弄了一番原来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有闲情逸致混进普通人的生活享受高级趣味,接着又放出阙词说要让他们永远埋在这片废墟里。



李白不想听他的废话,对着那人面门就是一记猛踢,砰砰砰地接了好几枪,将好好一张脸打成了马蜂窝。王昭君在一边叹着气冷眼旁观,直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大概很快警察就会来吧。李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拉着她的胳膊下楼,此时偌大的影院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王昭君的高跟鞋在奔跑时嗒嗒作响。



“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忍不住问。



回答她的是一阵枪声,显然对方并非单枪匹马,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他们命丧于此。李白冲着前方开了几枪,王昭君拉着他向侧面跑过去,子弹擦着后脑勺飞过。有人追上来,她一把脱掉脚上锋利的鞋子直直砸过去,一片血花溅在她脸颊上。两边枪声不断,掀起许多烟尘。他们俩趁乱逃到外面发动车子,期间不知道是哪把枪让谁流了血,“我们撞过去。”王昭君冷静地发号施令,她听见一声虚弱的轻笑从边上传来,随后便是一阵疾风。他们从前来袭击的几个人身上碾了过去。



他们驱车一路在高架路上狂奔,直到开到城市边缘的海滩。此时不是旅游旺季,天气也冷,腥咸的海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李白胳膊中弹,瞧上去面色苍白了不少,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看着不像往常那般游刃有余。王昭君帮他包扎整齐,又狠狠戳了伤口,看见李白痛到扭曲的面部肌肉才觉得解了气。“无聊的事情以后少做,”她说,想了想又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接上一句:“算了,反正我永远猜不透你,索性不猜,怪累的。”



“有烟吗?”李白问。



“没有。”王昭君没好气地答,“再抽你就要死了。”



“难得的约会,居然就这样泡汤了。”



“我并没承认过这是约会,李先生。”



“好吧,好吧王小姐。其实我也并不认为这是约会。”李白摆了摆手,仿佛认清了现实一般。“我总爱一时兴起,可今天绝非跟往日一样。看来我俩还是一起作恶比较合适。”



“是啊,可不是。”王昭君也笑了,“我俩应该手牵手下地狱。”



“对,所以用这个拴着点如何?”李白突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戒指,银白色的环上嵌着小小一颗亮晶晶的钻石,“我有点怕谁先死了,会在奈何桥上走散。”



“你想的太多了吧。”王昭君笑了出来,接过戒指戴上,“做坏人总归没那么容易死的。”



“没那么容易。”他继续笑笑,“所以如果我要先死了,至少得再撑一会儿,撑到能和你一起死的时候。”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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